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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板 amyhuang作者 amyhuang (愛咪黃)
標題 [FW ](人渣文本) 那些年我在國民黨的日子
時間 2016-01-26 Tue. 19:26:59
(人渣文本) 那些年我在國民黨的日子
前言
島國前進竹苗區,邀請到以論述各種公共議題的「賤筆」著稱的周偉航,到新竹來分享他的經驗。
時間:20150122 19:00 ~ 2015/01/22 21:30
地點:交通大學光復校區人社二館
錄影檔:Youtube link
本文為論壇成員根據手上錄音檔所打出來的通順稿,由於手上的錄音檔略有缺失,因此演講的開頭稍有缺漏。歡迎鄉親根據錄影檔繼續補完,或是改正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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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場
台大學生自治
當你有一百萬的年預算,你可以做非常多的事情,非常非常多的事情,簡直就不可思議啦。我們還印象很深刻,那個時候我們有辦男生宿舍的迎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間宿舍要辦迎新,可是他們還是辦了
那個在台大活大,同學現在還可以去瞻仰它。舊活大,他們就把活大租下來,我印象沒錯的話,好像還請到吳宗憲,還有黃安。那個時候他們好像還不是敵人。但是他們連這都請得到,代表他們口袋中的錢非常多。
當然他也形成一種非常強而有力的政治鍊結。他會去訓練你,什麼樣的政治鍊結呢?在那樣宿舍幫的環境裡面,它不是統一的,它有政黨。政黨不是國民黨、民進黨。那個時候國民黨、民進黨、新黨、建國黨,全部都有學校的組織。
可是,宿舍的情形不一樣。那個時候在台大,其實是有某種地域歧視的。台北人,原則上不太跟外地生互動。外地生也不太跟台北人互動,主要是行為上的不一致。譬如說,台北人不太會騎摩托車,很難移動。台北人從事的娛樂,跟外地生不太一樣。我們慶生可能去海產店,他們可能去比較高雅的地方。到了台大我才很驚訝地發現,有人禮拜六的娛樂是去聽歌劇,我的天啊。我在苗栗的時候,我們最高檔的只有什麼香雞城而已,大家都在裡面切蛋糕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這文化差異太大,所以使用語言是被割裂的。那時候國民黨呀,民進黨呀的校園活動,是比較集中在偏台北人的。那我是外地生苗栗人,住在宿舍裡面,我自然處於一種政黨,叫做什麼呢?地區校友會。
我就屬於苗栗地區校友會的,台大苗友會。台大苗友會很弱耶,非常弱小。當然竹友也滿弱小的;也有很強大的政黨,譬如中友、南友、雄友。這種強大型的,就有機會取得男生宿舍的自治權。
譬如說,像我住男一的時候,我印象沒錯應該是南友會長期執政,它的執政同盟是竹友會。竹友跟它同盟因為票會不夠,所以他們要對抗中友的話一定要結盟。
台中他們很順利地拿下男三而且長期執政,為什麼會長期執政呢?因為當你拿下來之後會有群聚效應,台中人會往那邊搬。台大宿舍的搬遷那時候是非常自由,宿舍是有缺額的,那個時候人比較少,沒有像現在大學生比較多(笑)。所以宿舍是有缺額的,你要搬是有空間的。
那時候學生統治得非常混亂,像剛剛開場的時候,主任機關教官的問題,那時候的教官在男生宿舍區已經被架空了。他的存在只是附著在那邊,做一種吉祥物。他沒有任何實權,他沒辦法管制我們的宿舍裡面的宿舍進出。
這形成很弔詭的狀況,譬如說我抽到男一 105,我進去住結果一開門裡面已經有幾個學長坐在裡面,奇怪,好像沒有我的空間耶?學長就跟我說:「不好意思內~雖然...名義上好像這裡有空房,可是你看到實質上是沒有空房的。所以..可能要請你搬到男八舍的第幾間去,我們已經幫你想好了」
所以那形成一種很奇怪的雙層架構。我之前曾經在一篇文章提過,那個時候我們還曾經討論過一個很現實的問題,現在各位應該都會知道所謂住民投票,還有公民投票。公民投票是所謂公民權,住民投票就是不管你,住在那邊的才能投。我們那時候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二十年前就思考過這個問題,因為有嚴重的不在籍問題
抽到的人可能去把自己的床位賣掉,賣給台北人,台北人離開家裡就住到宿舍來。所以我們那時候就開那種,算是全民的會議。所有宿舍的人叫到男生大餐廳裡面開會,說我們現在在思考一個方案,要不要做一個....那時候沒有什麼住民啦,可是實際居住的人才有投票權。我們要不要做這樣的修憲。我們都稱之為自治憲法。
那時候吵得非常激烈,有人說:「那我們要先普查,看看落差有多大」
然後同意了,學生政府同意了,那我們開始做清查,看實際上住的人是怎樣
清查出來的結果發現挫屎了,馬上就出現憲政危機。清出來不只是有不在籍,不在籍本來就是預計要納入投票嘛,可是你沒有籍在這邊人卻在這邊,啊清出來有十一個還是十五個女生(全場笑)。
譬如說我住在這個寢室四個位置,其他三個學長畢業我趕快把我女朋友找來佔山為王,那這樣他跟那位女同學就可以在那邊長住。當然沒什麼洗澡的問題,那是他家的問題。其實大家都習以為常,不太 care。但是,重點是她已經在那邊了,請問到底要怎麼解決,會不會有投票權?大家都在吵啊,我們是「男生」第一宿舍,所以我們可以允許沒有國籍的人住進來,但是呢,女生應該不會有投票權,男生才會有投票權。
「男生才有投票權」又衍生出來一個問題,一樓住了一位計程車司機,他不是台大的學生(全場笑),學生把位置賣給他那他有沒有投票權?他很熱衷舍務喔,那位計程車司機會幫我們處理很多問題,雖然他大腦好像有點問題,不知道他現在還在不在,可能被趕走了。
好,就在這樣子的過程中你會發現什麼?發現這是一個政治學習。你們在學習真實的政治,我們在思考一些包括你們也會思考到的問題,譬如說憲法:誰才有權利?我們要去決定,怎麼樣才能形成一個政黨?怎麼樣形成政黨認同?譬如為什麼我一定要跟苗栗人在一起?只是因為我是苗栗人出身吧。
一方面是自我認同,另外一面是外在的排斥。像那個時候苗友會因為是從竹友分出來,在我進去十年前分出來的。它會形成一種反過來的排斥,苗栗人就算要去竹友,譬如說讀竹中的,竹友會收。但竹友會覺得說,你們既然已經有苗友,你還是可以繼續那邊好好地做發展,沒有必要一定要過來我們這邊。
所以,它其實是雙向的,到最後你會強化這一種自我認同。你本來沒有意識到苗栗人這種生物,可是去到那邊你就會很強烈地覺得:「對對,我要跟其他苗栗人站在一起。」見面的時候都要講客家話,以防被別人偷聽。
族群意識就會出來,那你當然會形成生活上的鍊結,進而形成政治上的鍊結。就像苗友會十分的弱小,就算在男一舍也只有七八票而已,我們七八票沒有辦法跟人家談交換,我們只好去跟人家附庸,看能不能分到一點渣渣。
它會有利益的分配,但它那個利益 share 出來的時候其實是微不足道的。只是,現在想起來呀,的確是滿驚人的,畢竟它有一百萬的預算嘛。它選到最後面會有賄選的情形
聽到有人講,學歷高的人不會收錢,不會接受賄選。我們在台大選過之後,大家都知道....是看人啦。我們那時候最流行的稱之為選前之夜,我們也有選前之夜。
大家會在房間裡面等待,他們就會來敲啊,然後開門:「你現在這間幾個?」不知道到底有幾個嘛,然後我們就講:「....兩個!」『兩個喔?只有兩個嗎?兩個是一隻喔』就從外面提一袋烤鴨丟進去:『一號!』(全場笑)
你要不要收你家的事,烤鴨他已經丟進去了。大概隔半個小時後就會有人再來敲門:「剛剛....剛剛一號給你們什麼?」『就...就那一隻啊』「我們....今年...比較...沒有這麼好。不過我們還是有飲料加泡麵啦」結果外面就有人抬飲料,抬那種一箱的進來放。「沒辦法啦,這個比較方便」因為烤鴨沒辦法烤這麼多隻啊,一個宿舍一千人耶,附近的烤鴨店都投入都無法生產這麼多。「我們沒辦法,只好送這個,不好意思喔」
所以,到了那樣的情境,我們不只看到了學生自治的興起,我們還看到學生自治的腐化。腐化到一定的程度,它就跟現實生活的政治產生很大的疊合。
什麼叫做疊合呢?你在這種地方訓練出來的,操練出來的團隊,地方政治人物可能來借取。譬如說那個時候,何智輝他在苗栗辦了一個營隊,把所有好一點的大學生全部找來,就這樣大家排排坐,台上找了所有的縣府百官
你們什麼問題直接站起來就可以問,什麼都可以罵。你有什麼意見啊?譬如說路為什麼永遠都不平啊,像這種的,大概四百年都不會解決的問題。那個時候都大概問這些問題。為什麼呢?他想要籠絡這些所謂的士人,將來比較可能有社會地位的,就先抓這些人。而且他們真的是做得無微不至,真的是親自下台一一跟你問好
你要注意喔,那個時候全宇宙都知道他是靠賄選買上,我如果印象沒錯的話,他第一次上的時候好像花掉十三億,你要考慮到那是什麼時候的幣值!花了十三億,連勝文今年都還沒花這麼多。
那個是非常非常誇張的,大家都知道他是反派角色,可是他這樣子的態勢大家會覺得說,可以跟他做某種程度的交往,大家可以從他身上撈一些好處回來。那犧牲的是誰呢?那個時候的大學生其實不太 care。好,那苗栗的地方政治稍微打斷了一下,再回到台大的寢室。
接下來喔,發生了一些事情。台大的學生自治,從早期的羅文嘉,范雲之後,一路下來然後是詹律師,然後再來是黃國昌,然後又是一波下來,就是舊的改革派開始出現一些分裂,其實是式微。那時候出現一個很重要的建國俱樂部,就是蕭亞譚領導的,蕭亞譚現在是柯辦的主任嘛。
那改革派出現分裂,國民黨也出現問題。國民黨最大的問題就是它人死得很快,以前國民黨非常壯大,每個學院都可以有一個「社」,都可以有一個黨社。那當然有一個最大的黨社,也就是黨部啦。他們會去蒐羅非常多的精英。可是到我進去的時候,這些黨社就出現很嚴重的生不出人的問題。
新一代的年輕人會覺得加入國民黨好像沒差嘛,因為時代改變了。那個時候進來沒多久陳水扁選上市長,就是大家覺得國民黨大概要死不活了,可能換不到多大的好處。大家都不願意加入。所以國民黨很快就出現那種本來今年開會(像現場一樣)這麼多人,明年就可以去一般的台菜餐廳擺一桌就可以解決。我還真的吃過這一種的,國民黨的聚餐好可憐。
以前是叫整個活動中心,現在只剩下一桌。一桌當然都是精英,可是他們那些人大概五年之後也都不打了,全部都跑掉了。其實這就是國民黨最大的問題。我之前在民主鬥陣的場子也講過,大家都不信。是誰害的呢?為什麼青年組織會崩潰?它以前叫知青黨部,知識青年黨部,可是後來很快崩潰了,誰搞的?
那時候大家在吵:「都你的責任!」還在後面拿橘子丟他:「都是你!你有什麼資格站在哪邊?」那時候國民黨吵架很兇的。誰呢?就是各位在網路上經常看到有人說,如果國民黨推他,不見得會輸給柯文哲的,丁守中。就是他害的。
所以很多人覺得丁守中很能打,我告訴你,台北的國民黨不會這麼想。
你們都不是真正的國民黨人,不知道國民黨的想法啦(笑)。沒有跟他共事過,不然都會覺得都嘛被你害死的...好,這個都是後話。那時候國民黨在衰微,它衰微它就很急。你要注意,本來它都是以台北人為主,可是他現在想要來拉宿舍幫的人,想要來接近宿舍幫這些實力派。
我們這些宿舍幫當然個人是沒什麼了不起,可是我們會說:「啊我有一批好兄弟,我能影響大概約三十票」你會說三十票算什麼呢?可是我們這些地方的豪傑,有時候坐下來酒喝下去灌下去就爽了,大家變成同一派的。願意站在一起政治結盟的話,可能變到三百票,可能變到一千票。
這會有種擴散的效應,合縱連橫來談判,不斷做利益交換。譬如說我這邊開撞球場,你那邊都不要開,那我就可以賺比較多,那你那邊開漫畫店,你下一間就開電動玩具場,大家不要一起廝殺,造成每一家都倒掉。這就是政治分贓,那時候大家都在做,因為有一個宿舍就被我們弄到倒掉。......那是由僑生統治的(全場笑)。迫害僑生不好啦,那時候種族歧視是有的,我們常常歧視僑生,很不好,僑生也是人,不要這樣子
好,那個時候國民黨開始找不出人啦,他們就想說「你願不願意來?」其實宿舍幫大多數沒有什麼黨性,沒有什麼國父怎樣,誰管他去死,那時候考三民主義肚爛得要死。三民主義對年輕一輩的朋友來說是一個很遙遠的名詞,對我們而言是一種很切身實在的存在。三民主義在我那個時候是要考申論題的,後來好像變選擇題,然後就廢了,因為時代在改變。考申論題的時代,考這個東西就只有一種技巧,就是「背」。從第一個字開始背,背到課本的最後一個字,雖然只有兩本,但是你要背全部。全部背下來你就阿彌陀佛,你就升天了。
但是背不起來你就沒有分數,因為它考得超賤的,譬如說:「平均地權是國父的想法、思想、看法、觀點?」你會想說:『靠腰,有差嗎?』課本會跟你講說有差耶!是個人獨獲之創見之類的。反正它就會叫你背這種很無聊的東西,所以大家其實非常的肚爛。所以國民黨要談肚爛,都是國父害的。
好啦,反正他們當時會來談。當時有些人就是比較偏民進黨的,他就不容易被煽動,有一些就會被拉過去。那當然宿舍幫也不是說被拉過去我就完全變國民黨去跟民進黨鬥,錯!他們會想要借用國民黨的資源,國民有這個啊 (比錢的手勢),國民黨介入學生自治是怎麼介入?實際錢拿出來灑!他們什麼都沒有但是有錢,只要你有辦法說:「這位兄弟今天要參選喔!我可以帶很多人給你看一下,啊你站這邊,然後站這邊,擺平一下,這個就是你的兵馬」他們到最後都是傭兵制。
台大學生會長選舉
國民黨的資金投入之後,我差不多在大三的時候,我那時候也有選過台大學生會長,我選第十屆。因為我那時候宿舍幫嘛,很多宿舍都會有我的樁腳,我叫他們自己去活動,我也沒有錢啦。我那時候一開始有用國民黨籍,然後國民黨提名另外一個台北人,就沒有提我,我就火大了,脫黨參選。反正沒有錢就算了嘛。
我記得沒錯的話,不知道這樣講會不會被他告啊?他現在好像在這邊(新竹)園區工作,當年國民黨提的是台大電機系的,叫做吳積霖,你現在 Google 一下,偶爾蘋果會有他的投書,完全看不懂他要表達什麼。(全場笑)
當然你可以看出來他還是親國民黨這一側的。當時國民黨願意贊助他,我不知道實際金額啦,因為後來我們去國民黨黨部.......的時候(按:聽不懂),應該是有十五到二十萬。補助他的選舉經費,那跟真的選舉一樣,你會想說:「為什麼選個學生選舉願意補助十五萬二十萬,到底在選什麼啦?」
那個時候我們會在學校插旗子,就跟外面選舉一樣。你會看到你同學的名字 XXX 就插在那邊,然後還有很多他的海報貼得到處都是。那個時候台大沒有管制貼海報,所以大家都無限張貼的。所以需要非常多的資金,黑函呀拼命灑,網路剛有 BBS 也是有一批網軍,晚上還有那種暗黑部隊,去撕人家的海報旗子,發黑函。外面有什麼我們這邊就會有什麼,而且是兩黨都是這樣,選到後面有個掛綠旗的,掛得全校都是,我還記得他叫陳哲宏,他是台中的,男三舍出來的。
好,再拉回來。那個時候我在選的時候,我的底下的人有些是國民黨的,他們說:「沒關係,這個宿舍現在票我都幫你看好了,你放心,你只要來講幾句話就好,我場子幫你弄出來」我就說好好好,就是會排那種選舉行程啦,晚上我就去他宿舍拜票,宿舍都會有交誼廳的空間,一去的時候我看交誼廳都已經「Set 好好」,什麼叫「Set 好好」?裡面都會擺很多米粉,一盆一盆的米粉,很多同學都已經在吃了。他會說:「我都已經幫你 Set 好了,都是無限暢吃的」炒米粉,沒有涉及賄選。然後我去了就講幾句話,他們就說:「那我們來支持他好不好?」『好好好~』誰管你是誰啊!
我已經忘記我是幾號了,反正那時候有八個候選人,都是搞到這種程度。像醫學院比較偏遠,因為台大醫嘛,比較偏遠。他們都一疊鈔票給那邊的樁腳:「啊你去活動嘛」他要自己收起來你也沒辦法,但那邊真的就是有的人可以開一兩百票。
那個時候我們有個詞叫做「蛇頭」,人蛇集團的首腦。就是他在同學集團裡面有個很奇怪的說服力,他會在投票匭的前面看到你:「喂喂喂喂!趕快,五號!五號!」這種蛇頭他也是一種人力資源,現在你可能會覺得他都是在凹人,真的會有用嗎?後來我們在實際政治上發現,這種人還真他媽的有用。他就是生得出來人,有時候我們就是生不出來人。
我舉一個實例,那個時候我們整個台大裡面最大的一個國民黨的蛇頭,甚至外面國民黨的人不知道他的本名就叫他:「喂,蛇頭!」後來林火旺沒有人去找蛇頭,林火旺都嘴砲而已。他就去找蛇頭,說蛇頭你生人給我,蛇頭就生我出來。因為那時候完全沒有人打,國民黨的人全部死光了。他問我,我說好就去了。
這個蛇頭是誰呢?你在新聞上可以看到他,這次的(2014)選舉他被地檢署收押,真屌。地方黨部主委被地檢署收押,他就是國民黨的屏東縣縣黨部主委張雅屏,他就是生我的蛇頭。可是竟然可以在屏東選到被收押,因為他發黑函,沒有發白函。就公開發個什麼潘安再世,打潘孟安,就發個潘安再世就爆炸了被收押了。
我經常講,我們以前在國民黨祕密討論區都經常講,不需要為黨犧牲到這種程度,何必呢?根本不會贏啊!根本不可能贏的地方你在幻想什麼?在國民黨久了會有一種幻覺,就是說「我們拼到最後一刻我們一定可以贏喔!」海水退了就可以看到誰沒穿褲子(全場笑)
就是它會有一種精神上的幻覺,選過的民進黨也知道,選到最後面進入瘋狂狀態,覺得自己贏定了。那是我們做選舉專業想要塑造出來的結果,但是那不代表那是實質。很多人都覺得說,什麼選舉的競選總部的人一定看得出輸贏,錯!他們更執迷,更瘋狂,更看不出來。所以他才會在屏東做那種蠢事。
不過這也代表,實際上他不是戰將,他只是負責生人的。你既然負責生人,你就好好生人,你不要負責戰術,他不會打戰術。所以那時候介紹他入黨的學長就非常的後悔,他最近就跟我們講說他很後悔當年讓他進來,他原來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朋友很多。他沒有黨性,並不是說什麼世家都國民黨,沒有。他就是認識的朋友多,那個學長就想說這個人讓他進來可以當蛇頭,結果他進來比誰都瘋狂,事情是很難預料的。
好啦,我那一次沒有選上,就是輸給那個國民黨的。可是下一次就不一樣了,下一次宿舍發生一件大事,這個大事....我看一下時間,嗯,現在時間非常充沛,可以介紹一下。在選舉的前後宿舍發生一件大事,就是,有人會在浴室裡面大便,抓不到!
我們過去都覺得學生自治體系非常強大,跟神一樣。我們那個學生自治真的非常神耶,大一的時候就有寬頻網路了,寬頻網路就架了,而且還公投!因為只能架兩層樓,宿舍有四層,要架哪兩層?就公投,公投出來是三四層先蓋,然後再一二樓。那時候已經做那種程度,那個是沒手機的時代,大家想要在寢室裡面接室話,生治會想辦法跟中華電信談好,讓他們接市話,等到都裝好之後學校才知道。
那時候想說看有線電視,我們想看有線電視但是好貴喔,一個月要四百塊。他們就派代表跟有線電視談,有線電視都黑道耶,各位應該知道吧?他們直接跟黑道去談,談說我們很想看電視,可是不太想付錢。
能不能想到什麼解決方案,能不能大家匯聚共識,跟黑道談喔!黑道一開始想說誰理你啊,你神經病。他們說:「如果你們不提供,那我們就請我們擅長電波的同學,去做強波器,直接從餐廳的接過來了。那你們就賺不到錢了,很可惜。」
很有談判的技巧,最後他們做出來的結論是,一間寢室只要一百塊一個月。同樣也是洞打了之後才跟學校說已經打洞了。
最後面只有一個夢想,到了我畢業很久以後才實現,就是裝冷氣。因為那個不是自己打洞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也要台電去蓋個變壓站才有辦法提供那麼大的電,所以那不是我們生治會能夠辦到的夢想,那要學校去簽公文台電才能在那邊架那個變壓的,才能讓大家吹冷氣。
不過從那個時候你就可以看出,學生自治政府那種充沛的行政活力。它也有警察,就是巡守隊,就是國家暴力。警察是用來抓什麼?絕對不是抓小偷因為小偷永遠都抓不到,那個是沒有攝影機的時代,攝影機一隻要一萬多,所以小偷都是如入無人之境,然後宿舍也沒有門禁管制,因為我們講求開放政府...沒有啦。那時候就是一個自由的環境,你想進來就進來,想出去就出去。很容易被偷東西
所以我們有一些巡守隊,可是那個巡守隊不是用來抓偷東西,它是來抓偷接冷氣的。
有些同學懂一些電子技巧,他不知道怎麼自己去變壓,就在寢室裡面裝冷氣。那個時代大家已經開始有個人電腦,他只要一開機就咚整排跳電,一般人就會罵:「X,怎麼會這樣」警察就會出來一間間敲門,就是強制檢查,侵入住居這樣。
有時候就會敲到:「這間真涼」可是,沒有冷氣!
到底怎麼辦到的?還有刑警在那邊偵辦,我們一定要抓出這種害群之馬。我們那時候還有懸賞金,誰能夠糾舉,證明別人有偷裝冷氣,我們會發五百塊或一千塊,充分利用各種技巧。
後來才發現,他們是把舊的那種電視,把壓縮機藏在裡面,接個鋁管把熱氣排出去,然後從電視的喇叭口吹冷氣出來。台大很多那種機械天才,你沒辦法想像他們怎麼辦到的。為了吹冷氣已經發揮一切的知識了。
那個時候生治會有非常強大的力量,非常多的預算,可是所有生治會都被一個人打垮,就是我剛剛講那個在浴室大便的人。
抓不到,因為沒有攝影機所以抓不到。他們一開始請僑生當巡守隊,因為僑生的價格比較便宜,僑生是受到壓迫的一群。(全場笑)
可是後來發現不行,你所有的浴室都放巡守隊,他就跑出來外面大便。大在走廊、大在你的鞋子裡面,那個沒有攝影機的時候你真的會抓狂!本來大家想說這個要花很多錢,不要再叫巡守隊,反正他們那棟大便他家的事。等到每一棟每一層都有可能受害的時候,事情就不一樣了,會有民意壓力。
我們有宿舍區的民意代表,有宿舍區的立法委員,會去那邊拍桌子:「你白痴嗎?抓這麼久抓不到!」最後面他們就開了一個集會說不能這樣灑錢,開始會出現懷疑,到底是誰在大便?難道是僑生嗎?
因為這個問題無法解決,後來他們就想說,我們轉換一個思考的角度,就是懸賞:抓到大便王,五萬!
五萬!你就知道他們多有錢了。然後一直加一直加,因為抓不到。大便王因為他有看到貼他自己的懸賞,跟魯夫一樣,他發現愈來愈高,愈來愈高.....我有想過把這件事寫到書裡面,可是出版社不願意出。
二十年後,我去問當時的人才知道,他甚至還把這種輕鋼架推開然後把大便丟上去,久的時候會自己掉下來。你就會被這種恐怖攻擊擊中。反正他就是徹底的要挑釁你,最後他還把大便丟到烘衣機跟洗衣機裡面。這你沒辦法修,就壞了。
後來生治會就把所有的第二預備金全數用來投入,懸賞金飆到非常高,可是都抓不到。
一直到被一個小的政府抓到,高雄人統治的,很小的宿舍叫男五,很小,只有一個出入口。然後又很窮,開什麼倒什麼。因為一個小國在很多大國旁邊,經濟會有磁吸效應。
他們也沒有什麼錢,他們就想說:「那我們來組一個巡守隊,大家來守望相助,務必把他逮捕」結果就是這樣抓到了,就是守望相助抓到了。就是大家會有警覺性,有個人進到浴室很久都沒有水聲,然後就開始圍捕。就抓到了,的確是在裡面大便。
好,抓到人的這個生治會長,他就變成一個新的神了。所有人都說對對對,阿男抓到阿男抓到,人家說大便王誰抓到?阿男阿男。並不是講巡守隊,他就變成精神的象徵,宿舍幫就開始發現他可以炒作。
阿男的勢力很弱,因為他來自一個兩百人的小宿舍,其他宿舍都是幾千人的。他只有兩百人,實際投票大概只有一百票。可是大家都覺得他是一個傳說,是神,逮過大便王。
我們怎麼去炒作這次的選舉?因為我們的對手不只是國民黨,我們還要對抗民進黨,就是兩黨都有人,已經準備要選新的學生會長了。那宿舍幫的想法是,第一阿男要走改革派,從民進黨的這一側先把民進黨的票吸過來。然後我們對那種傳統可能會往國民黨靠的人,我們就主打外地人的感情,開始去煽動那種族群:「外地人不投台北人」
慢慢建立一種論述系統,我們要去強化一個觀念。實際上,最近幾年就是阿男有跟我說他其實知道結果,但是我們會說,大便王交給學校之後,我們就完全不知道是誰。沒辦法掌握行蹤,因為那是一個資訊很不透明的時代,大便王其實有受到懲罰,或是他有送去精神鑑定什麼的,可是我們都不知道
那我們可以炒作:「學校把他放走了啦!把我們抓到的放走了啦」「一定跟學校有關係啦~」「權力結構啦」「他背景是很厲害的」「我們要去把他抓出來,所以我們要派阿男去選台大學生會長,他就可以去開校務會議,開校務會議就可以聽到大便王的名字是什麼,我們就可以知道大便王是誰,他受到什麼樣的處罰,大家說好不好?」『對對對,有道理,所以阿南一定要選到』
所以阿男就在這種情形下去挑國民兩黨,就變成三方勢力。那一次就挑贏了。國民兩黨拼命選,選得半死,我印象沒錯的話應該都有千票,阿南只有一千兩百票上了,就三強鼎立他上了。那是宿舍幫有史以來最瘋狂的一次。宿舍只有兩個票匭還是一個票匭,你可以看到投票所前面排超長的,那個時候大家會一間一間敲,去動員:「你要去投阿男了,解決大便王的問題」
從此之後,下一屆的也是同樣宿舍幫上,可是他就比較不一樣。他就把他的這個資格,賣給國民黨,他就進入國民黨。這個人,如果你是台北人的話,你會知道他喔!這是阿男下一屆的,他叫張榮法,他是選中正萬華區的台北市議員,代表的是...沒記錯應該是新黨吧,他的黨一直換來換去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黨。反正,這就是一個政治人物的溫床。
談輔選經驗
好,在這個階段之後,我們選過這一次之後,就是我自己選過,阿男選過之後,接下來我們就大學畢業。大學畢業之後其實我跟國民黨黨部的聯繫已經快斷了,可是那個時候,馬英九跳出來選。台北市長他說了兩百次不選,後來又跳出來選。
他一開始沒有人,很多人都誤以為馬英九一開始就兵強馬壯,天下無敵,錯!馬英九一開始只有六個人而已。
這六個人現在都不在他的身邊了。
也不知道要講什麼狡兔走狗的問題,不是這種問題啦,就是久了就會離開,因為實在沒辦法在他身邊撐太久。
這六個人一開始非常能打,很快就生出很大的網絡。一開始選舉辦公室非常非常小,他只是借用人家的一般公司辦公室的一半而已。那就是簡單幾個人接一接電話,開始不斷匯流起來。那個時候我就被匯進去了,他跟林火旺要人,林火旺號稱自己是台大的代表,要他去生人。我生出去之後,就是我剛剛講的那個現任屏東黨部主委,把我生給林火旺之後,林火旺也不管,就把我吐給馬英九底下一個滿特殊的單位。
這個特殊的單位,現在想起來是非常嶄新的概念,而且很適合現在的選戰。可是在那個時代是不得不啦,我要幫各位回憶一下,比較年輕的朋友可能會不知道,那個時候馬英九剛開始選的時候,他旗下的人基本上有各位都認識的金浦聰。
負責所有的媒體、文宣。林火旺,負責所有的政策。還有一個叫吳秀光,後來的研考會主委,他是負責所謂的活動。其他包括財務等等,都是國民黨舊的黨部來的。這麼一個戰鬥機制,很明顯就是馬英九要大權一把抓。
可是,金浦聰沒有人。他也是個嘴砲,沒有人。然後吳秀光也沒有人,林火旺也沒有人,這三個沒有人的傢伙,又不肯在底下生人。他會想說:「我不想收新的人進來,我不認識他,他是誰啊?」可是這是不是代表,這三個人幹不出任何屁事呢?這是一定的。因為這時候這三個人只是普通大學教授,做什麼事情一開始都講的滿但是最後面都做不出來。
所以就再成立一個單位叫做機動組。所謂機動組就叫做第二競選總部,就是第一競選總部那三個傢伙搞砸的時候,第二競選總部就要趕快去接下來。他們要負責做文宣,做政見,也要負責辦活動,這就是我所處的單位。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有二十個人,都非常優秀,學歷都非常的好,我是學歷最差,台大哲學系。其他都是台大法、政大政治碩或博的畢的,二十個非常優秀的。
然後這些人要做什麼呢?一開始機動組就是在金浦聰還沒出包之前,就沒什麼事可以做,每天在那邊納涼,不然就是陪馬英九跑行程。我一開始很羨慕他們,可以跟馬英九他們跑行程,不知道在外面幹嘛。因為我分配到的工作是什麼?因為我是台大哲學系,基本上它就是一個什麼屁用都沒有的系嘛,就像我會說以前台大選舉多屌啊~怎麼樣的,黑函到處亂發呀,發黑函是我的專長。
我那時候的師父、組長說:「你啥洨啊?」我根本不是個咖啊。他是沒有這樣講啦,他只有說:「閉嘴」就給我先排個工作,其實就是很國民黨式的訓練法,那個才是真正的國民黨。現在的國民黨根本是在亂搞,不知道在搞什麼。
他派我去做什麼工作?第一,傳真新聞稿。那個時候我完全不會用傳真機,在那邊研究到終於知道怎麼設群組,然後發出去。第二,訂便當,訂所有人的便當。
為什麼要做這兩件事呢?我後來有去街頭發面紙,舉旗子,想辦法穿那個衣服去市場陪人家發。我們都是從那個最基層做起來,為什麼呢?因為你要在最基層的地方挫屎過,你才會知道上面要怎麼想下面的。否則你在上面想,都是想爽的。
所以像金浦聰他從來沒有待過下面的,所以他想出來的東西人家覺得:「靠腰,這怎麼做得出來?怎麼可能你白痴喔?」「你這神話,你自己去做」那時候我們叫金浦聰自己去做,一天到晚都是派我去跟金浦聰講:「嘿嘿,這樣子好像不行」
金浦聰就說:「不會呀,怎麼會做不出來呢?」(高八度音)
到最後金浦聰也不見我,就他的小秘書跟我大眼瞪小眼:「可是老師說要做出來」我說:『做不出來,你自己去印刷廠啦,怎麼可能印得出來』他們連政見都做不出來,政見白皮書不是要找很多專家嗎?找很多專家每天要想好多市政的規劃?錯!我們都幾個人坐在那邊:「幹,寫不出來,明天要出了怎麼辦」
亂想啊!所以那時候馬英九很屌的政見,轉乘免費。公車轉捷運,捷運轉公車,公車轉公車,至少一段免費。為什麼?就是我們那時候想說,幹想不出來啦,全部都免費啦。
做出來之後拿去給馬英九看,馬英九說這可行嗎?
馬上就要上台了,誰有那個美國時間幫你作評估?誰有空?你自己去問林火旺為什麼做不出來,為什麼他做不出來?林火旺就跟你雙手一攤:「啊不好意思啦,老師寫不出來」因為老師寫東西全世界最慢的。你叫大學教授去寫,寫到選完三次了都還沒寫出來。
所以,那個時候機動組實際上承載了馬英九競選總部的所有能量,到最後幾乎把他整個總部盤過來,我就在那個環境裡面學到:「喔!原來市長選舉是這樣子選喔」文宣怎麼做,文宣怎麼發出去,媒體怎麼籠絡?怎麼去 Hold 住。
我跟你講,那時候幾乎檯面上所有的記者都被吸到馬英九這邊來了,形成他非常龐大的媒體優勢。各位要注意,在那之前陳水扁花了非常多的精力要攏絡那些記者,馬英九再花非常多的心力把它吸回來。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代表作就是現在還黏在馬英九身邊的一個人叫小董。
那個時候本來被陳水扁吸過去,我們再想辦法把它吸回來
其中有很激烈的攻防。當然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矣,我舉個實例。有一天我們出去吃飯,你認為吃一攤飯可以花多少錢?我們是去撫遠街的海鮮攤,就是基隆路的延伸,在饒河街夜市往北的機場的跑道的底端那個叫撫遠街夜市。它有很多海鮮攤,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我們去那邊吃飯,自己幾個人坐下來吃一吃,發現隔壁一桌都是記者,好剛好喔!欸那邊也是記者,好剛好喔!怎麼這麼多記者啊?真剛好耶,那我們只好請他們吃飯了。我們就請他們吃飯
第二天,長官副組長去跟那個老闆問報帳,然後一看差點就要挫尿:「你們吃什麼吃到二十幾萬啊?」各位你們會在海鮮攤吃到二十幾萬嗎?這是一個技巧。
吃完之後他們都變自己人了,這個就是國民黨厲害的地方。反正國民黨錢多,不差他一頓。實際上,我覺得應該有中飽私囊的,但是也是不可考的歷史。這讓我印象非常非常深刻。
反正他們帶我跑了一次我才知道國民黨基層是這樣選的,非常紮實。大家現在想說把國民黨黨產弄掉,你可能想國民黨很有錢選舉可以用,但到底是怎麼用的?實際上它在選一般的立委、縣議員的時候它幾乎不發錢給這些人的。
那當然現在黨產的問題,跟以前黨產的問題不一樣。以前黨產真的是國民黨實際選舉很重要的一個部份,它養了一批黨棍。這些黨棍是所有的那些地方上候選人的第二競選總部,等於是他們的機動組,等於是他們的備份。
也就是說這些候選人根本是白痴,根本不會選舉,可是這些黨棍會,他們長期在地方跑,只要黨提名,他就會幫你跑,幫你怎麼去配票。
好,那國民黨的黨產就是要用來養這些黨棍,可是馬英九上台之後把這些黨棍裁掉了。黨產往中央集中,錢跑到哪裡去了?.....我是充分的懷疑啦,不知道流到誰的口袋去是很有可能的。但是他們現在把它藏得非常好。
當然他們可以透過這個黨產再去重建一個非常大的組織,他們一直有這樣的聲音,我們再重新恢復黨。特別是你可以注意朱立倫的話術。他講說在支付黨員必要的費用「之後」,不當的黨產我們再予以處理。
也就是說他要先來去支付黨工,可是你黨工本來就可以擴張的。它一旦擴張出來,他那個體系你很難跟它競爭。它就是一個存在那邊二十年的競選總部,你那個競選總部才設三個月怎麼去跟人家這種存在二十年的競選總部競爭呢?沒有辦法,它已經跑地方跑二十年了,實力基層非常地紮實。
所以,那個時候我去接觸地方黨部的時候,我才發現說,那馬英九不太需要組織部啊。我就跟機動組的長官說他不太需要組織部,那個黨部跑得很紮實,我們如果再去做一個組織出來,會 double 到,不如就把它收回來,我們來做一些那種特殊戰術,長官也同意。
好,那我把人力集結在中間,發動所謂戰術攻擊,就媒體攻勢。其實那一次的台北市長選舉,打得非常非常精彩,我要強調,陳水扁真的非常非常的強。超乎現在年輕人所想像,因為比較年輕一輩的人成長的時候陳水扁已經掉下去了。
可是在他選第二次台北市長的時候,強得不得了。那個民調咬得非常近,內部民調。我還記得金浦聰拿給馬英九看的時候,兩個是不斷交叉的。我記得那時候他是說,看一看就好,還是要認真選。最後面才分開來的。
所以現在很多人講說基本盤基本盤,不是說沒有這種東西,有也是從那一次之後建構出來的,它是被建構出來的。它不是說在那邊四十年了,它是在那一次馬英九跟陳水扁對決之後,它去形成一種自我認同,我就要去支持國民黨這樣。這個雙方其實花了非常多的金錢啊、時間啊,還有非常多的創意在那邊。
馬英九那時候做的東西其實都不錯,他底下非常非常多的精銳部隊。那一次之後,事情就出現變化了。
其實選到最末端的時候,選舉到了十二月的時候,我記得好像那次 12/5 投票。十二月的時候,競選總部就出現一種很強的氛圍,就是:「再也不要跟這個傢伙見面了」,就是選舉團隊歸選舉團隊,執政團隊歸執政團隊
大家那時候已經知道會贏了啦,可是就是有一種很強烈的說法。為什麼呢?其實小的像我們這種小朋友,在剛在領悟政治的我們還不懂。可是上面一些大的,特別是老國民黨還有一些新黨,都覺得馬英九這傢伙有問題,人格是有問題的,遲早會出事。
那個時候講的沒有人會信,因為如日中天,神啊。可是有跟他實際相處的人會覺得說,剛開始覺得很特別啦。
我要強調喔,現在是開放政府,各位滿有機會接觸到一些非常優秀的政治人物。你跟他跟久之後你會發現他們都腦袋有點問題。陳水扁是這樣,馬英九也是啊。
馬英九有很強烈的偏執,比如說,他每天早上吃的早餐是一模一樣的。一個甜的麵包,一個鹹的麵包,一瓶脫脂牛奶,因為都是我們去幫他買的。看報紙就是三個,那個時候沒有蘋果。
早上他就先吃甜的再吃閒的,然後就是看報紙,看完報紙會很仔細地梳他的油頭,非常仔細。不管外面的人有多急,他一定會仔細地把每一根梳成平行的。他有很強烈的偏執狂。他認為這一個自我訓練,每天都吃一樣東西你會起笑,除非你真的是有病。
可是他天天吃。至少我在的那六個月,我看他每天都吃得一樣。我問其他當班的,他們也說都一樣。
只要他是這樣想,他就會努力把它執行到底,你很難去說服他。可是他如果沒有那個意見,你很容易去說服他。你跟他去講這個政見,他會問這真的好嗎?有評估過嗎?評個頭啊!他還跟現在的柯 P 很像,就是年紀很小,像我那時候大學畢業 22 歲你可以直接罵他:「你白痴啊,趕快要上去了,音樂都在放你還不上臺?雞雞歪歪講話咧」
我們每個人會負責兩個台北市的區,整個預備的行程就我們來 規劃,二十二歲的人來規劃。連上去講什麼都是我們規劃的。當然講錯了會說沒關係我會擔,但是我擔不擔有差?沒差嘛
所以後來就有人說,明明就有文件印出來說,馬英九曾經答應在這邊啊說要做什麼,現在經常可以看到已經網路化了嘛,一切都會有證據的。馬英九不是說要弄這個嗎?後來就說沒有啦,那是競選總部自己印的啦。以前我們就專門做這種事。這些都是我們幫他想的。
好的競選總部,基本像柯 P 這樣的。柯 P 這種是大家所期待的,一個非常有想法的市長,他把自己的想法實踐在他自己的政見,實踐在他的選舉模式,實踐在他的施政。
可是,國民黨的傳統想法是什麼?一個最好的候選人,他是完全沒有大腦的木偶,完全受我們操控,他非常的漂亮,像霹靂布袋戲的布偶一樣,我們要怎麼去搬弄他,他都不會有意見,我們就把他搬弄到底,讓他上去。上去之後,他還是一個布偶。那執政的問題就管他去死。
可是現在這一套看起來當然是不太行了啦,不過馬英九最大的問題是布偶想自己動。後來他就想自己動,可是他根本就不會。以前他開會都在睡覺,其他人都吵得很激烈。我們那時候都開玩笑講,因為競選總部分裂成很多系,馬英九的嫡系就金浦聰、吳秀光、國民黨系,還有我們這種野戰出身打實戰出身的,就三大派系,互相廝殺。
那個時候國民黨就看出這種分裂的問題了,彼此互相互補,每天開會的結論都跟第二天做的不一樣,那種競選總部也能贏也是滿厲害的。我們都懷疑是不是陳水扁有在那邊裝竊聽器,聽到的都是錯誤資訊。譬如說金浦聰答應說好,會做什麼。第二天絕對做不出來。然後我們只好匆匆忙忙隨便弄一個垃圾,精美的垃圾。那時候叫精美的大便,端大便要端精美的出去。經常是上面出問題,下面補。
回到選舉後,選舉後馬英九帶了一批人上去,我是覺得這一批人其實不太行。這一批人是什麼呢?不會違逆他的人。我們就知道後勢,國民黨就已經沒有人可以跟他匹敵了,因為他打敗陳水扁了嘛。可是,他沒有人才,沒有真正的兵馬。真正的兵馬不斷地散掉
像他當初那一批人,散到差不多兩千零二那次選完,差不多就沒了,第二次他要選市長的時候通通都散盡了。其實我覺得非常可惜,如果那些人在的話,國民黨不至於這麼快垮掉。
當然也有另外一個方向的解釋,這個另外一個方向的解釋你們很少觀察到的。在這次選舉裡面,因為我們比較常跑地方,跑補選。聽到很多超級好笑的那種選情回報。像各位,年輕人不要覺得自己沒有影響力,我去跑彰化選區快要笑死,在座有沒有彰化補選區出來的朋友嗎?他們就講說屏東鎮長會落選,屏東鎮長很強啊怎麼會落選?地方耆老說:「台北年輕人回來一看:『幹,國民黨!』就蓋另外一邊」結果另外一邊,也是國民黨退黨的,結果贏一百多票。結果那傢伙上了之後,國民黨的落選了:「會被柯 P 害死」。所以那邊有三個,卓伯源、洪麗娜,民進黨推了一個...民進黨推的那好像也是國民黨議員跳過去?說什麼像柯 P 那樣跨越兩個政黨的風格才能吸到兩個政黨的票。鄉下都瘋了!你有去跑過地方的選舉你會覺得那很好笑,那是另外一個層次啦。不要以為地方的資訊很封閉,其實滿好玩的。
但是地方人物跑起來真的很勤,跟台北不一樣。你看柯 P 跑,我看他的行程,一天六個行程他就要死不活了,當然他醫生身體可能比較差一點。以前馬英九排二十個行程,二十個行程簡直跑到人神共憤,每一個行程都遲到。怎麼可能一天排二十個行程?我就給他硬排,每個都半小時,光拉車就二十分鐘。我之前有寫過一篇文章,每天早上我們四點半到他家樓下換班,譬如說我是禮拜二的,我就四點半到他家樓下接他。五點半他下來,其實應該更早,五點就應該下來,因為要去掃早上跳舞的那種。上車開始跑行程,他就一邊吃一邊看報紙,下車跑行程,跑跑跑跑跑,繞到大概晚上十二點,競選總部開完會,載他回家,十二點放他回家,他上去洗一洗大概一點多吧,就回去睡覺。可是我一個禮拜只上這一天班,其他我只在辦公室抖腳而已。可是他不一樣啊,第二天早上四點半樓下又有人來了。那個才是真正很激烈的選法,那時候都是大家這樣跑。
所以柯文哲這次,人家也跟他說要這樣跑,柯文哲說:「以前這樣跑也沒贏啊」欸?有道理喔!沒必要喔。可是我還是發現他有跑一些無意義行程,反正就總是在學習啦。
那剛剛有一個點我沒講到,就是人抽掉,像我們這種來去無蹤的浪人,我所處的系統比較偏新黨。如我的師父比較偏新黨,所以我們就抽掉,再安排看我們要去哪裡,去議員那裡之後再說啦。很多人就在之後開始慢慢把人力從馬英九那裡抽出去。最具代表性的是誰咧?伯公,吳伯雄。
吳伯雄有非常多會打的兵馬,他這些兵馬你不要小看他,朱立倫要靠這批兵馬,吳志揚靠這批兵馬。這次選舉,吳志揚因為覺得自己很穩,所以很多人就說那就送給朱立倫,因為朱立倫要攻大位,很多人就先去朱立倫那邊,這是各位比較不知道的國民黨的板塊。結果沒想到吳志揚翻船了,早知道就把人留下來了。這些人是非常能打的國民黨,非常能打,因為我是認識他們的。
什麼叫做非常能打?你們現在看到的國民黨是比較智能有問題的,可是那不是真正國民黨的全貌。就像我們不喜歡人家稱朱立倫是馬英九 2.0,你要說他的壞的性質是像馬英九的另外一個版本,加強版,OK 的。可是你不要以為他像馬英九這麼不能打,馬英九本人是不能打的,他沒有從地方選舉選起來過,可是朱立倫有。他有一批能打的兵,不是拍馬屁的那一種。
什麼是拍馬屁的那一種?你去看陸委會主委就知道了,他的樣子就是這樣上去的。你會發現朱立倫底下有誰呢?那些人都沒有嘴巴,都是緊閉著躲在幕後。上面老闆叫我出去殺,我就出去殺。這些人是真正能打能殺。
朱立倫也會用他們。像這次選舉我就不斷跟他們溝通,他們的戰術就是不講話,絕對的低調,不要讓游錫堃有機會打起來,他就本來打算躲在洞裡面默默選贏,結果沒想到連勝文傷害太大了,直接震撼到他的選票,他們也是嚇得半死。他們沒有其他可行的戰術,如果把它打得很夯的話,依照這種狀況來講,只會讓戰局更加惡化。因為真的肚爛的票都會投出來。所以他們拼命想要降溫,什麼都不幹什麼都不弄。這是最好的戰術,代表他底下都是能夠打的人。這批人不死的話,國民黨還是很強。
那重點是,他要怎麼去用這些人?吳志揚翻掉之後,這些人會不會回去桃園?還是另有打算?吳志揚要不要再攻一個立委?這些都是可以討論的東西。如果降級去攻立委,可能就代表朱立倫沒有什麼大位的打算。因為人力資源真的很重要,不是我有聲望我就可以選到,要看底下有什麼人。
那剛剛講那批人到底有多能打,我剛剛講很多比喻你就知道。朱立倫底下,有類似我這種文宣實力的人,約有二十個。也就是說我一個人可以把連勝文壓在地上,揍到某種程度。他如果要把這二十個人放出來,以某種新媒體的形式出來作戰,威力是非常大的,只是他不用而已。
所以這一點是最難思考到,我一直提醒很多人要去思考,如果他把這些人放出來,跟你在總統大選決戰,你要怎麼跟這些人拼啊?
連勝文最大問題在哪裡?這可以分析一下。但是....先休息一下好了,好像超時了。我們先休息個十分鐘。
下半場
國民黨選舉系統
以前舊的國民黨系統,不可能出這種錯誤的。會有審稿、會有編審的角色,他會反覆在那邊看,確定沒有問題才出。可是現在國民黨亂了,立法院的那些立法委員在講什麼呢?有時候你會覺得那是在工三洨啊?他怎麼會講出這種白痴的話呢?這種東西為什麼沒有人去審過?你會說這突顯了國民黨的本質,殘暴的政黨啊,低智商的政黨啊...這都是它的本質沒錯,可是重點是它應該要有個粉飾的機器,一個宣傳,專門的文宣機器。本來是有的,可是這個機器哪裡去了?
一般我們認為,是馬英九操作、變更黨組織的過程中垮掉了,這是第一點。第二點是,人才的培養出現非常嚴重的斷層,之後國民黨幾乎沒有能夠打的人,幾乎沒有。硬要講也不是國民黨培養出來的,反而是民進黨培養出來的,只是他還是跟著國民黨跑了。
這個人啊,各位在這次的台北市長選舉中,曾經可能看過他的新聞,他叫陳奐宇。他是 PTT 的前站長,因為被大家指責是網軍就被拉掉了。他是民進黨養出來的國民黨人,跟著民進黨訓練出來的,非常能打。其實,我那個時候離開政治圈第一線的時候,因為我跳到後面幫人家寫稿子,他就是我的備份,我的替代品...我的 2.0 啦。我那時候說我要 Bye Bye 囉,辭職駕鶴退休囉。我要去做專門寫稿子,第一線的衝殺,就交給這位弟弟囉。他非常能打,那時候我還帶他去給一些台北的政客看:「這個就是接我的人」別人一看說:「他不錯,可以啊,基本上你的功能他都有」但是人家對他的評價都是:「沒有你那麼卑劣啦」下手比較祥和一點
好,他這次在連勝文那邊,擔任政策組...有屁用喔?他有做到什麼網軍嗎?也沒有啊,沒有發揮什麼實際功用。連勝文有沒有用他?沒有。為什麼?你擁有一隻跟我實力差不多的人,我在外面柯文哲也沒有聘我啊,我在外面根本是那種浪人到處亂砍人,拔劍就砍,都能產生出一定的效果。如果把陳奐宇放在外面拔劍亂砍,也許可以跟我對砍,把我的力量抵銷掉。Why not?因為你的總部運作大有問題!
也就是說國民黨腐敗到一定程度以後,它本來會有一些中流砥柱,拼命想要減緩這種腐化力道,最後他抵擋不住散掉以後,國民黨就很迅速地下降,很迅速地崩潰,這就是現在國民黨的困境。它根本爬不起來,這也是朱立倫最要傷腦筋的。
在原有那種能打的人散掉了,軍心渙散,他只剩下自己嫡系的家兵而已,他的格局就沒辦法做到全國等級了。譬如說他在屏東的線要靠誰?靠他老丈人嗎?一天到晚叫他老丈人下去橋嗎?那也不是個辦法,要花錢的。所以,朱立倫他現在最痛苦的就是,連勝文留下的爛攤子不只是他的爛形象,而是整個組織崩潰。我講蔡正元,我在每一個場子都反覆講蔡正元。
大家覺得他是...自己人(笑)。其實啊,我就國民黨的觀點,我給他的評價還算高的。連勝文的競選總部,完全不能選舉,是個分贓機器,講難聽一點就是這樣子。所有人都已經說,如果當選了我要當什麼,你要當什麼局長,他要當什麼局長,這像是個競選總部嗎?還沒有打架就在爭功,你誰啊?蔡正元一進來說這樣不行,現在大家都要聽我的,你們這些都廢物。
果然,蔡正元就是什麼角色呢?你就想像在打三國志電動好啦,你是一個君主很有錢,可是你的武將全部都廢物,你發現這個廢物不斷花你的錢,這個廢物怎麼出去打都輸,只會一直花錢,錢給他們都生不出兵。這時候你沒有辦法,你只能去找一個最強武將,找一個呂布,就是蔡正元。蔡正元就是呂布,那你是誰?我不知道是誰。(聳肩)
反正你底下有一個超強的武將,你說:「好,你就當我的主帥」蔡正元就開始衝殺。蔡正元的威力很大,他的確可以把人殺退,可是也會不小心殺到自己人,他甩(武器)的時候就全部死。沒有辦法啊,有一個呂布才能戰爭,沒有呂布沒有戰爭,你看在蔡正元之前,連勝文競選總部在幹嘛?沒有人知道他在幹嘛。
蔡正元進去之後他才開始跑行程,因為蔡正元有跑行程執念。我知道啦,因為我跟過蔡正元一段很短很短的時間。有充分受到他的...不能講荼毒啦,他有很多 idea 是超乎人類的想像。我之前有寫過文章啊,我就提到一段,他很執著啊。掃街的時候一般不都是:「拜託喔~拜託喔~」他說這樣子很單調,我們要放背景配樂。大家都說這樣很麻煩,你要放背景音樂可是用宣傳車很吵,百姓會抗議嘛,他說那我們拿那個手提音響,就在旁邊放。已經很忙了,大家都在發文宣,以前還有那種攝影師拍照,旁邊還有小弟去紀錄:「你姓名什麼?到時候把照片寄給你」是一個已經消失的行業。
那個時候大家忙的半死,哪有時間提你他媽一台音響?可是蔡正元堅持要有,他副總幹事啊。那時候就很大了,既然副總幹事要,我們車上就放一台。可是大家都覺得超丟臉的,拜票之外還要拿那個放出來,不覺得自己很像智障嗎?後來吵一吵就不弄,後來蔡正元還去現場盯場耶,他媽的副總幹事去看我們怎麼掃。一看就說:「音響呢?」『報告,我們沒有人力,現在在車上。』罵:「怎麼可以在車上?」結果就衝去車上提下來,自己提耶。非常堅持,所以我們都認為他這個人很難去凹。你就不要違逆他,讓他去衝殺,這就是他。
所以他還算能打。可是整個連勝文總部能打的有誰?就只有蔡正元,他是呂布啊,到處亂殺型的。你說還是找個比較像樣點的武將,不要找他這種,可是沒有人啊。國民黨的人不願意進去,進去之後你會死的。裡面分贓都分完了我進去幹嘛?當白痴喔?那時候是後期進去的會被說:「你分不到喔,你說你不分才能進來」那我進來要幹嘛?這不是很奇怪嗎?這個總部到底是要怎麼樣,重點是在分嗎?,一旦人家心裡面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其實氣勢就掉,尤其到後面大家講話就愈來愈難聽啦。就是有很多謠言,譬如說他又到哪個企業裡面去搬錢出來。
為什麼?廣告花太多錢了,看他那廣告簡直就是一天一支啊,完全不知道在拍什麼,根本就是廣告大規模詐騙。那根本不叫廣告,那隨便拍個微電影,大學生程度的東西也去跟他騙錢,那絕對不是十幾二十萬解決,一定更多。那到最後面大家就想說,我就一直從你總部搬錢一直搬錢,你們再去外面跟企業搬錢,反正你們家有錢得要死,我就一直搬就好了。
選到最後面,我跟你講連勝文大概也知道自己死定了。再怎麼蠢的人也會知道死定了,局面不對啊,民調一直追不回來,他們一開始七月份的時候還有到 3% 5%。各位如果有去聽柯 P 的場子,或是這邊有柯 P 團隊的人你就會知道,柯文哲算得很精準啊。他民調做得很精準,準到最後面他們有三組模型,中間那一組最準。好像差多少票?兩百票的樣子。那簡直不是統計學的問題,那是神學的問題,怎麼可能八十五萬票差兩百票?不是誤差範圍,那個是神啊。
但是連勝文那邊,選到最後面都在自我欺騙,大家就是盲選。就像他那個辯論為什麼會辯成那樣子?因為他們從政策組去分裂出一個叫辯論組,然後政策組完全管不到辯論組在幹嘛,等到他們政策組看到辯論結束了,辯論看到一半就已經砸電視了。其實代表那總部根本不是一個像樣的競選總部。
這突顯一個問題,很多國民黨的人最後面選擇不投,或是背叛連勝文,叛逃到另外一邊去投柯文哲。只是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子不行,如果讓他上了,代表這一套居然是可行的,那還得了?所以後面很多人倒戈。我認識當年的那些國民黨的學長,台大國民黨的學長,除了屏東那個被收押的傢伙,他不可能投票嘛,因為他在看守所。全部都投給柯文哲。當然他們還是很監督,站在一種國民黨的角度監督,只要柯文哲講什麼他們就覺得有問題。可是他們為什麼投柯文哲?因為他們覺得連勝文真的不行,投下去對國民黨反而是壞的。他們要用選票告訴國民黨說,連勝文模式是不可行的。
這是他們所謂的良知,就是一種意識的表態,要國民黨回到他們那種傳統的格局,用一種很紮實的選法來打。這一套會的人還是有,現在散了,就看朱立倫能不能匯集。當然國民黨的地方議員實力還在。今天我跟賴中強律師一起上節目,提到地方選舉其實年輕人要突破很困難,連縣議員要突破都非常非常困難。在這樣子的格局下,國民黨還是可以在地方上保留一些非常會打基層選舉的人。我覺得這是國民黨要東山再起,這是最大的機會。
那你要擊潰國民黨,一定要在地方徹底擊潰它,不能在中央。你要把他在地方的根斷掉,就像我一開始在前面談補選的時候提到的,國民黨跑地方跑得很紮實,會真的一間一間地去握手,一個一個去攀談,每個人給你拍拍肩膀,雖然你會覺得「幹他是誰啊?」,但它就是會來跟你拍,一定都會做得到。
很多年輕人會覺得好累喔,我是來講理念的。你要講理念可以啊,它也會講理念,再配合他這種紮實的組織行為在跑,只要國民黨還有這種基層實力,就很難把它連根拔掉。頂多是看它會不會轉變成全新的政黨,就是它又大分裂了。
其實很多人想說要把它完全消滅不可能,可是你可以製造它大分裂。我覺得製造它大分裂是可行的,我可以跟你講國民黨有好幾派人馬,馬系啦,圈叉系,叉圈系....。它本來的算盤是這樣子,台中輸掉,桃園新北拿下來,這桃園新北同一系,朱立倫和吳家是同一系,跟伯公是同一系。因為朱立倫他自己是外省人,他必須結合同盟。朱立倫他岳父再跟王金平結合在一起,王金平、朱立倫、吳伯公,這三強同時結合,他們就可以把馬英九拉掉。結果沒想到伯公自己翻船,桃園掛掉。那王金平就縮回去了,只有叫馬英九快走就好了。
那朱立倫就勢單力薄,還不確定要不要出來挑馬英九,他失去了重要盟友,大家都縮回去嘛。可是現在局勢發現,立法院大概可以抓到三四十個立委,他又慢慢站出來,因為馬英九慢慢 Hold 不住了,很多馬系都跳槽過來朱立倫這邊,所以根本沒有馬系啊,只有西瓜系,西瓜靠大邊。
馬英九根本沒有朋友,我以前聽他跟連戰講電話就是非常不熟的兩個人在講電話。那時候連戰是副總統還是行政院長我忘了,說:「副總統您好......是的,您的意見我聽到了.....」你會覺得他媽的這兩個人真是不熟。因為他覺得他要自我堅持,你們都好髒喔,你們都是收錢的。
他有這種發自內心的歧視,所以他都不碰錢,他都叫那種國民黨的傳統黨工去碰錢,因為錢對他來講是很髒的部份。可是到了現在,我們開始有很多傳言,想說馬英九到底有沒有弄錢。我到現在是沒有證據啦,因為就我對他的了解,以他的這種精神疾病程度,我是不太覺得他會 A 錢,可是他的一些相關人物的那種行為舉動的確很可疑。我不知道各位有多少是做金融業,反正現在產業界議論很多。像...他的女婿,明明是身份這麼敏感的人,為什麼堅持一定要在香港工作呢?你作金融業你可以在新加坡,也可以在美國紐約,為什麼那麼堅持要在香港?你應該知道自己身份不適合吧?香港是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旗的,怎麼想都不適合。
連勝文已經是很難解釋了,因為連戰那時候什麼都不是。你是現任總統的女婿,這就是很難解釋的地方。其實金融界的意思就是說這是去洗錢的,因為香港只可以把中國大陸的錢洗過去,他們有這個三角洗錢法,譬如說過去我們的洗錢方法是,我們直接在台灣搬三億給你一定會抓到,又不是白痴,陳水扁就是這樣被抓到的。
但是我從上海的公司,以轉投資的方式投資你在香港的基金,然後你香港的基金可能去買什麼開曼群島的基金,再把錢都轉掉,那是一種大規模的國際洗錢過程,可是它會用投資的形式來進行。那在國際上會抓,可是重點就在於上海到香港的這一段,它是在中共的手裡,中共只要不揭露資訊的話,沒有人知道,也沒辦法查。
像連勝文香港那一段,大家都講說你那麼廢,你把你的公司賠掉了,你那麼廢那你到底在那邊幹嘛?其實大家也在懷疑就是這一套,只是沒有證據啊,因為證據都在中共手裡。很多人說他們就有把柄被中共握著,所以他就必須要配合到底,但是我們不確定啦,因為沒有抓到真實的證據,抓不到啦,在台灣無能為力。就想像那種收賄好了,我在香港開一個戶頭,你在上海匯到香港的戶頭,然後我在這邊把票投給你,你能抓我賄選嗎?沒有辦法,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因為我們兩岸沒有這種司法互助。反正這個東西目前沒有證據,只是大家有懷疑啦。
我個人對馬英九的了解,我是覺得他不會碰錢,因為他真的很怪,大腦有問題。你要相信就是他已經偏執到某種很驚人的程度,就像他對陳水扁為什麼要關這麼久?就是種族歧視啊,說什麼嫉惡如仇嫉個頭啦,就是種族歧視這麼簡單。他會覺得說陳水扁這種台灣人有什麼資格當我的總統?憑什麼?所以一下來就關你關到死,它是一種執念,從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因為他一輩子都被陳水扁羞辱。
辯論也輸,好不容易選舉選贏了,看起來也像輸。所以一直很不爽,新仇舊恨。他其實很像中學生。馬英九其實有一個習慣,他會咬手指。思考的時候會咬手指,整排這樣一根一根咬,只是在鏡頭前看不到而已。
好啦,剛剛主辦單位有跟我講,稍微抓一下時間,因為各位可能期待問問題的時間比較多一點,所以我想用問題來帶主題。用問題來看看剛剛講不清楚的地方能不能來補充。
QA 開始
如果不在籍投票通過的話,對於打法會有什麼不一樣?
對於不在籍投票投票,我們現在的傾向,對於民進黨都可以接收的部份,是在我們國內。因為大陸台商非常多,他們的投票可能會被影響,他們可能被迫用投票的方式來做某種政治表態,為了要在那邊生存。
這個比較負面思考的考量。可是依照現在國民黨某種程度的優勢,如果在政黨協商,民進黨沒有協商好的話,可能我們就要某種程度接受某種海外投票的版本。
一旦出現這樣的狀況,就必須涉及一個現實,能不能進行海外的政治宣傳?這也許是一個契機,我們很少能夠嘗試把我們的資訊投放到中國去,我們可以用給台商的名義,把資訊投放過去,這可以列入將來兩岸協商底下,因為我們陸委會現在不知道在幹嘛,不用管它啦。遲早我們必須把我們的網路媒體,跟中國的網路媒體彼此互相對開,簡單來講就是不要用長城去檔啦,就是這樣。
實際上就是因為它有長城,我們是沒有什麼長城的,就是他們對台灣的長城要做某種程度的開放,這可以做某種釋權,也可以說是某種交換。國民黨如果壓迫民進黨要接受海外的不在籍投票,那麼民進黨就要用中共要開長城,讓那邊台商可以看這邊的相關資訊。我們可以用這種方式去談,因為這是一種很難拒絕的趨勢。
那麼回到本土的格局,這個不在籍投票,一定是對年輕世代的支持者是有利的,因為年輕世代通常都會離鄉去工作,而且回去投票是有成本的,不在籍投票可以把這個成本降低。而且這是比較新穎的東西,擅長操作的通常是年輕人。所以它有很多種發展的可能性,我基本上認為是大勢所趨,而且可以藉它來談判,我覺得應該要正面思考,而不要單純地從反面思考。
台南市的僵局
其實我不會稱它為僵局,因為它沒有什麼朝小野大的問題,你也不能講民進黨大,那些號稱是民進黨的人啦。賴清德其實有非常大的優勢,因為地方的議會它在質詢上其實是非常爛的,基本上只是負責領錢蓋章進去而已,所以它並沒有真正造成政治當機的威脅,而且他預算已經過了,基本上是大無敵狀態:「我不去接受你總質詢,那又怎樣?」真要進行總質詢,也可以想說那一天突然來進議會,殺得你措手不及,讓你議長來不及排議程。也就是說球完全在他自己手中,他隨時可以讓這個議會去倒,因為它要過半嘛,所有人沒去開會不就倒了嗎?就不要簽到啊,所有人都不去,一去就散會,你就可以吃到飽了。這個就是程序的威力。國民黨其實在這一點喔,那些地方的土包子都不知道怎麼開會,爽日子過多了,就像苗栗縣議會哪有在開會?
原則上我不認為它是一個僵局,牌都握在賴清德手上,這就是李全教為什麼這麼急,他叫立法院去逼地檢署要推他,但是現在又被打回去了,因為在這個網路的時代,你作什麼都很容易被上傳。我看國民黨就是在這一點失利,你不能讓下面的人這樣隨便亂玩,傷害的是整個黨的形象,現在黨就像豬頭一樣啊,朱立倫能做什麼?人家會說朱立倫你允許人家這樣去凍結預算啊,朱立倫會想說關我屁事啊,我最好是可以動作。可是大家會說,你有資源你授意,都是你害的,賴清德被拉下來都是你害的,這是你的計謀。人家會幫你編故事,你就受不了吃到飽了。
苗栗縣的困境到底要如何翻盤
其實很多人都跟我討論過這個問題,其實我沒有花很多心思經營苗栗這個地方,但是舊的士紳還是有一些脈絡啦,因為我是小的士紳家庭出來的,有一些地方上的實力。其實喔,苗栗沒有國民黨這種東西,苗栗只有地方派系。它可以是國民黨,也可以不是國民黨。國民黨給它錢,它就是國民黨。重點是,你要解決的是國民黨的問題嗎?如果要解決國民黨的問題
就找個很有錢的人組個政黨譬如說鴻海黨,苗栗就突然間變鴻海的了。這個是很現實的問題,你要解決的不是國民黨的問題,你要解決的是地方派系的問題。
地方派系你要怎麼去修補?其實最大的問題就在於老的人太多了,年輕人都搬走了,因為它沒有就業機會,會留下來就業的年輕人通常教育程度都不高,所以我主張把苗栗拉到媒體前面來,特別是全國媒體的前面,它需要有年輕人投入。其實也有一些我這一輩非常優秀的人,地方派系的。可是他覺得苗栗實在太爛了,他不想在這邊混。必要的時候把他跳下去選,他會以國民黨的身份出來,可是完全會做台獨的事情。苗栗其實很多國民黨只是招牌,國民黨拿他沒什麼,我只要騙到你的黨籍就好了,有種開除我啊,我也是有兩三千票的。
地方派系真的很恐怖啊,我這麼小的一個士紳家庭,其實勢力早就衰微了。我有在苗栗授課,就是聯合大學。有時候我閒著在苗栗街頭走得時候就會發現,有一次我看到有人死掉了,外面不是會有花牌嗎?什麼 XXX 敬輓啊,我想說這誰啊?我不知道誰死了,然後我就一直看看看...看到落款處,靠腰啊,周偉航敬輓。
我自己有送我都不知道,因為是同一派的,人家就想說一起送掉了,我們全家都送,我爸也有啊。面子啊,地方派系就是這樣起來的,別人會幫你做面子,你會幫別人做面子,大家都面子一場,這是地方政治。你要打破這個東西的話,你要嘛融入,從裡面去選人,選出新思想的人,譬如說下一代其實思想都非常先進的。這種人你把他找出來,利用他老子的資源,舊有的人脈,這是第一種。
第二種就是我剛剛講的,透過媒體效果去製造一些震撼,讓大家說那些人都投久了,投一下新的也不會怎麼樣。苗栗人其實還滿喜歡亂投的。杜文卿是從海線切到山線去,苗栗人就投他就上了!他就哭出來了,為什麼?因為他是海線的根本不會講客家話,可是他跑來這邊,大家想說滿奇怪的,就上了!真的很神奇啊!我告訴你,你去問他,他也覺得很神奇,海線跑到山線都能上。
所以重點是去製造機會,我覺得在現在這個時代,因為變化太劇烈了,譬如新竹縣這次差點也被翻掉,所以就只差苗栗了。其實台東那邊也是另外一個格局啦,花蓮那邊是另外一個小王國。苗栗是西半這邊還沒有真正被打進來的,所以在地的會覺得怎麼會這樣,怎麼外面都變了,本來他以為全宇宙都是國民黨統治的。就像我小的時候,在苗栗這種環境,我會覺得全世界都是客家人。
可是後來覺得,班上有後龍來的,他不會講客家話,我們才想說因應後龍來的同學,上課的時候減少客家話授課。我到高中的時候還英語講一講變客家話,真的很誇張我們建台。那是一個很荒謬的時代。可是滅得很快,客家話一下就被滅掉了,完全消滅。我弟小我七歲,進同一所學校我問他還有人講客家話嗎?他說完全沒有了。七年之間一瞬間就被消滅掉了。我也覺得台語有一天可能會這樣,某一天突然「啵」就沒有了,經過一個引爆點就突然掛掉了。
所以我覺得政治可能到某一個引爆點就突然爆掉了,台北以前也是一大堆賄選的議員啊,台北市耶。你知道我在投入選舉的時候,還有人是靠送照相機選上台北市議員。
對你現在年輕一輩的台北市年輕人你會覺得很難相信,台北市耶,怎麼還有賄選呢?但的確是,送相機、送鍋子的何其多。反正就是隔了幾代會洗白,會變成什麼新思想啊,什麼學歷很高啊,都是可以洗的。世家政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點啊,下一代的想法如果不一樣,他可以利用黨,再把它轉走,譬如說當個助理啊。需要有這個脈絡,不能急,你總不能把所有苗栗人大屠殺,所以不能急,慢慢去改變它。那這些老人會覺得說,事情有點改變了。
以前南部也沒有什麼全部都投民進黨,就是老頭子有受到震撼,感覺應該要投民進黨。這個要慢慢去養,讓大家覺得說:「對,應該要這樣投」。這要經營啦,很多人都忽略地方的經營,也不能說年輕人就不會,因為你年輕本來就不會有經營啊,它會有一個很長的歷史脈絡。
像我家族是士紳,反正就是歷史交錯發生在我家族的身上。我爺爺,是 228 的受益者。可是他的弟弟,是白色恐怖的被害者,就很荒謬。他的弟弟發生的白色恐怖在苗栗也是很出名的,就是建台中學打棒球的白色恐怖,去打棒球就被抓走了。國民黨懷疑這些是不是對共產黨有幫助,然後就全部被抓走了。我爺爺就沒事,他為什麼沒事呢?他的人生就是一連串的荒謬造成了美麗的結果。
他可能是在日本時代不太會讀書的人,所以我的曾祖父就想說那你去上海學國語好了,國語至少跟客家話比較接近吧。所以他就去上海讀國語學校,他去上海讀書的時候這邊剛好在打二次大戰,他在上海讀完小學學會國語之後,戰爭結束了,他就在那邊被中油聘去當翻譯,因為他會講國台客,所以他就被聘來當翻譯,來台灣探勘開始挖石油。在台南挖石油,結果發生 228。
發生 228 的時候,他就把所有外省人藏在和式的地板底下,直到國民黨的軍隊來,那些外省人嚇死了,從此把他奉若神明。他只有小學學歷,我去翻民國三十七年左右的檔案,他的職稱還是工人,可是之後就不一樣了。雖然只有小學學歷,可是國民黨軍隊來了之後他就翻身了,他還可以佩槍。
其實很荒謬,我家住的地方就是中油的宿舍。那個時候我爺爺住第一間,後面全部住的都是外省人,它不是眷村喔,是中油的宿舍。因為外省人說,如果再發生像 228 這樣的事情,你拿槍在第一間擋著,我們從後面翻牆逃走。所以我爺爺可能是個警衛的動作。他就靠這一層保護可以活得很爽,在苗栗市都活得很爽。當然他也沒有說我要作惡多端,可是,他在我出生之前過世,我去翻他的遺物,我想說這傢伙到底是做什麼的,裡面竟然有間諜照相機,在國民黨時代你怎麼會擁有這個?應該會被槍斃喔。我家對面的好像是國安局什麼的,反正他已經消失了不管他。
可是他的影響力很大,到現在都有人敬:「啊你是誰誰誰的小孩,你好你好」這種世世代代累積下來的效果,你沒辦法說它是好或是壞,但是你能夠利用的話,它是一個資源。你可以用它來做你想要的事情,所以對政治第二代或是第三代,你可以輔佐他,影響他的立場。搞不好本人不想做,做一屆換你作啊。我決得這都是可以思考的。
如何鬆動淺藍勢力的支持者,讓他們不要投國民黨,投第三勢力
這其實我一直想要弄的,基本上我沒有想到設定什麼特別的方法,但是你可以投其所好。你要想說投藍色的人到底在想什麼?現在的統派有沒有比較沒那麼統了,他想的是什麼?有些人是統派就是死都要跟中華人民共和國統一的,對中共崇拜到破表的那一種,或是對台灣人有種族歧視那一種,這種精神病患基本上不用管他。
還是有很多國民黨的人,企求一種跟中國在某種程度上的統合,他們講的統合是哪一種統合?我覺得在這裡面可以建構一種訴說,一種大台灣的訴說。我們過去在國民黨的時候,它會進行一種思維,就是怎麼去質疑主張台獨的人。遇到一個台獨的人他們會問他說,台灣獨立的第二天你要做什麼?假設和平獨立,中共也不來打你,它欣然接受,台灣獨立的第二天,你要幹嘛?
也就是說台灣獨立它不是一個長程的目標,不是一個永恆的目標。中共如果說還可以做好朋友喔,維持貿易唷,一切超理想喔,然後呢?你的政黨目標是變成什麼?你這個以台獨為目標的政黨,你的目標會變成什麼?
也就是說,不管你台獨人怎麼回應這個問題,你要知道國民黨淺藍的人心中是怎麼想的。他會認為說,不管你台灣要不要獨立,在某種程度上以台灣為核心,向外尋求某種邦聯啊,大規模的區域合作,是他們能夠接受的部份。當然這些人無可避免會談到經濟,會談到錢。
那怎麼去型塑出一種大家都可以接受的思維,我經常建議一種思考的角度,講統一,很多人都是直接想到我們要跟中國統一。可是能不能跟韓國統一?我們今天來認真的談,我們來跟韓國統一好不好?你覺得統一派會有多少票?搞不好不會輸給跟中國統一派的,跟日本統一當然很多票啦,跟美國統一應該非常多票,可是不要忘記 1910 到 1945 我們跟韓國是同一個國家,其實曾經是同一個國家。
可是我們從來沒有意識過那個大日本帝國,那個時候韓國人也是同一國的。在座的人當然不是,但是大多數的台灣人的祖先,在那個時候可能屬於一個大的統合圈裡面。所以從這個角度裡面去型塑一個更具有跨越領域跨越思維的角度。可是我不知道現在第三勢力他們想要塑造的是什麼?他們的台灣獨立到底是什麼?他們的實質內容是什麼?它的外展性外移性是什麼?我覺得這種訴說要去建立,不一定要去討好這些淺藍,但是你要讓這些淺藍覺得說「你說得比國民黨好」,就有希望
像朱立倫其實也沒有說什麼啊,大家都知道他是美國保護的證人。我覺得現在很多不論深藍淺藍看他,就覺得這傢伙是美國人啦,美國的線民,他就是美國派來的。有些藍的想像就是,投給朱立倫就等於是加入美國一樣的安全。那你怎麼去對抗這種想像?我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去切入的點啦。但是我目前還沒有一個具體明確的概念。
如果說國民黨只想推木偶上去,那究竟是誰在後面操盤?
我的意思是這樣,候選人他當然本來還是一個政治勢力,可是他在選舉的時候他必須盡量的放空,由專業的人來幫你做形象的塑造。我經常強調的一個點就是,你不可能又當議員又當經紀人,不可能當自己的經紀人,一定會出事的。所以你如果要當個議員,你就要放空,叫你要穿什麼就穿什麼,一切都等到全部戲都演完了,回去才能說我覺得這樣不好。你不可半路演到一半就不演了,心情不好,這樣是不行的。所以他是一種對專業的尊重。
但就更大的格局來說,這個黨務的機器背後有沒有一個實際的控制者呢?有的。那時候在操縱馬英九的就是李登輝。那李登輝為什麼要操縱馬英九上去把陳水扁打掉?到現在還是個謎啦,但是馬英九對國民黨的傷害的確滿大的。只能解釋成計中計中計,李登輝提了會傷害國民黨的人,馬英九上去之後掛掉,然後連戰怎麼選都選不上。當然有人批評說李登輝爛黑金啦,他在本土化的過程中,利用一些地方黑金勢力來擊退外省精英,這是一個事實。你要認為這是李登輝的功或過,很難講啦。
可是你要知道那時李登輝手中是沒有東西的,他沒有軍隊,他也沒有那時國民黨裡面代表的人物,他只能靠這些地方的藩鎮來鎮壓中央。這些藩鎮有很雄厚的地方實力,李登輝那時候思考的點很多啦。他其實非常驚人,只是他最近比較少講話了,我覺得他是很多寶庫可以挖。他是真正少數可以徹底打敗國民黨的人。大多數人只能稍微從外面打敗,而他是從內部破壞。
我跟你講,他竟然可以忍受跟那些老人開會,老實說我是沒辦法忍受,跟那種人開會我隨時都要翻白眼不知道要轉幾圈了。可是他可以忍這麼久,慢慢把權力奪來。不管你怎麼看他,奪權這一點就非常厲害。從零到全部都是他的,甚至宋楚瑜都翻掉,那太厲害啦,宋楚瑜太強了,宋楚瑜是國民黨一等一的戰神,可是他現在已經完全弱掉了,一天到晚都龜在美國,親民黨都放給他爛。也不能講可惜啦,如果他還在國民黨的話,現在不用玩了,大概還是他們的天下。
罷免的三個條件是否實現
其中前兩個比較關鍵,跟政治相關的,打朱立倫啦,還有公開馬英九的一些小祕密。其實公開馬英九的小祕密,有出版社跟我在談。當然還沒有簽約,但是出版社躍躍欲試,意願很高。因為他們打算出那種鞭屍特輯,馬英九要下台前趕快集體鞭屍,要趕在七月交稿。
會有某種程度的展現,可是我還沒有跟出版社談好。不見得完全不講,當然有一些真的是很奧義的部份,可能要多加釐清。不會完全不講啦,放心。
那至於打朱立倫,要看戰術需求啦。因為我現在不屬於任何政治人物,並沒有支持任何人,我就自己一派的,沒有任何人付錢給我。付錢給我只有蘋果日報和專欄費用而已
我覺得接下來作家業應該也要發展個什麼社會運動,以打倒博客來為第一目標。當然為什麼沒有人罵他?因為你罵他就不會在博客來出現了。他壟斷很可怕,博客來是很可怕的企業,這也為什麼統一為什麼不把它的股票釋出,它把人家公司幹來之後,股票都握在手裡面。搞不好博客來上市的話股價會破千喔,它成本很低,它沒有庫存啊。你知道它掌握多少書籍的銷售嗎?市占我估計有 55% ~ 60 %,全台,幾乎就是要生則生,要死則死。55% ~ 60% 耶,所有定價權就握在他手中,它幾乎就是出版社進價四成啊,出版社怎麼活?三百塊的書出來就只拿一百二十塊而已,本錢都不夠,還要付給作者的版稅。博客來是很大的問題啊,所以我跟出版社這些經營者,包括在座搞不好都有,我們在聊天的時候就講,如果我要選,政見就是把博客來收歸國有,徹底共產主義化。不然沒辦法,所有出版社都被它作賤到死,那種大企業實在太可怕。
打朱立倫,可能會打。可是要看戰術需求。如果不是他選,打他意義不大。選舉很快就決定囉,總統大概七八月就決定了,因為他們現在還不確定什麼時候要投票,現在就要開始進行黨內提名。朱立倫選完這個補選,然後解決蔡正元的罷免問題之後,他就開始認真去想明年的問題。他說沒不選總統,可是他沒講不選副總統,他可以去做交換。搞不好他會推一個傀儡出來,提內閣制推總統副總統,然後他出任行政院長也是有可能的。一切的戰術都是有可能的,在這不要把它想得太簡單。他底下的人思維跟我非常接近,所以我會這樣想,代表他底下的人也一樣。
其實我們私底下會有很多訊息往來,他底下的人反應實在太即時了,我發的文只要稍微有點叮~到朱立倫,馬上訊息就來了。「朱立倫喔,我老闆不是這樣想啦~」那個解釋速度之快,戰鬥力很強。朱立倫要不要出來,再看要不要打,但我必須強調他很難打,因為他底下有兵。像連勝文就是打不還手,沒有人,不知道該怎麼還手,他的組織真的問題很大,就像把武將拿去耕田,叫耕田的來打。
國民黨的本土派或外省派是否還在?
國民黨在李登輝過去奪權的時候,非常著名的主流非主流、本土啦、外省啦,這個都是舊的格局。現在國民黨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外省的格局了,原則上就是每一個人的嫡系,就是他自己一個頭,底下帶很多家兵打手。然後地方上的政治人物,會跟一些勢力比較強的人做某種程度的政治結合,沒有明確的派系名稱,不會像民進黨以前的正義連線,新潮流那樣完整。
國民黨在這樣子的狀況下,其實它已經是一盤散沙了。會說「我認同朱立倫」「我認同誰誰誰」,因為馬英九把它搞砸了,馬英九把整個國民黨變成馬系,以馬為尊,他就是唯一真神。沒有人可以挑戰他,只要他是總統他就是黨主席,直到這次被拉下來。本來有個黨員去提假處分,說不能選。我認識的法官說,如果真的要審的話,假處分一定會過,就是不能選,因為黨章就是這樣寫啊。
反正現在國民黨就是很弔詭的情形,大家手中都有握牌,大家都在看風向,你想說羅淑蕾算什麼,她算什麼連系嗎?不知道。她以前親民黨耶,你只能說她是會計系的。它現在是一人一個調,國民黨現在跟三民主義也沒有什麼關係,你的平均地權咧?漲價歸公咧?以前我們都要背咧。你們跟原來國民黨有什麼關係?你這個政黨革個屁命啊,你一天到晚叫人家不要革命,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現在也不反共了。
就跟國軍一樣莫名其妙啊,國軍的存在目的是什麼?捍衛什麼我背的也忘記了,那種背了會忘記的根本就是隨便唬爛的。
蔡英文當選,有無可能造成國民黨的內部分裂?
其實 2016 的選舉,最近有些記者來問我,大家都會很關切到底誰選。我認為民進黨以蔡英文為核心圍繞,這是很確定的。誰主誰副可以討論,一切都有變數啊,誰知道還會不會爆什麼宇昌案昌宇案,國民黨隨時都會搞這個,可是它的邊際效應會遞減,因為國民黨現在講什麼大家都不太相信了。自己把它搞砸,誰叫你要一直賣弄。
就像連勝文,開一個專題罵十個小時都可以,從他第一天罵到最後一天,哪有殺招一天到晚都在出。一下打你器官移植,一下打你這個,一下打你那個,你是瘋了?李登輝那種打法才是對的,他就用這個興票案,從頭到尾就打這個把宋楚瑜打掉了。
那回到蔡英文,如果蔡英文當選國民黨會不會分裂呢?如果國民黨在這種團結一致的狀況下還是選輸了,不見得會分裂。那國民黨要分裂是什麼樣的情形?我認為第一個最大的情境是在還沒有投票前,國民黨出現重大的政治衝擊。
那這個衝擊很可能跟立委提名有關,那看這次立委選制要不要改,立委提名就會變成朱立倫的一大難關,他要怎麼擺平這些諸侯的提名,以及王金平怎麼處理。他現在不去告王金平 OK 啊,可是現在依照國民黨的黨章,他已經不能再不分區了,他一定要到地方繼續去選。好,他要選哪裡?現在南部全部都是民進黨的人,他實力很強,但還是應該不會贏啦,他不是白痴啊。那你朱立倫要怎麼辦?因人設制再去修改黨章弄個王金平條款,讓他繼續在不分區裡面?我覺得這一定會引起國民黨內部的問題,特別是看王金平不爽的人。
這些看王金平不爽的人,其實就是那時候幫馬英九打王金平,他面子都壓下去了,現在馬英九龜起來了,變成要在第一線去挑王金平。其實我覺得也沒辦法突然轉向,說以前一切都沒有關係啦。這種變節的速度也太快了。
其實王金平在馬王政爭的時候,就已經練過一次兵了,這些人是我最忠誠的,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罵我。那像費鴻泰要怎麼辦呢?現在費鴻泰騎虎難下啊,你看他跑去弄李全教的案子,關他屁事啊?其實像費鴻泰能不能拉掉呢?信義區很難選我知道,民進黨這次不敢提啊,不過現在應該敢了啦。其實要把費鴻泰拉掉也是需要一些分裂,要拉也是國民黨拉。
我要幫各位建立一個政治操作上的概念:殺國民黨的一定要靠國民黨,殺民進黨的要靠民進黨,國民黨跟民進黨是彼此互相補選的。
這個概念很重要,相對來說政策操作也是一樣,要砍軍公教福利一定要國民黨砍,民進黨砍會出事。同樣要跟大陸談判,一樣也要民進黨去談判。
大家都是罵別人很兇,罵自己就很俗辣。大家都有這種傾向,在操作上就很熱愛去用這一步。所以你說要刺激國民黨的分裂,現在就可以建造它的分裂了,你就沒有提到火大啊,自己出來創黨。你要創什麼黨都可以,可是新黨親民黨這種老哏不行了,他們可能也會要有一個新思想。國民黨最近一直提老人,原來馬英九還有朱立倫那種二世祖,後來都一一掛掉了,特別是在南部被殺得很慘。國民黨在南部最大問題是沒人了,他們提一個黃秀霜(全場笑)。真的沒人了,你提這種人來幹嘛?你要嘛提一個地方的人物,雖然是個土豪,沒讀幾本書,可是他有地方經營。結果你提一個完全不會選舉的人,一點選舉的 sense 都沒有,講話還要亂講。那個會把地方的熱情都作賤掉。
我是想說,如果朱立倫要搞內閣制,他在南部會硬拿,硬拿就要硬提,硬提就會衝到,衝到就會分裂。怎麼分裂呢?他一定不願意跟王金平分裂,那他會跟誰分裂?不知道。他可能會選擇跟某一些系統的人分裂,譬如蕭家班。蕭家班其實也沒有什麼民進黨不民進黨的問題啦,蕭家班就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地方政治系統,結合黑白兩道。不用把它全部當成黑道啦,國民黨基本都是橫跨黑白兩道。
國民黨選舉一定會拜黑道,馬英九選舉拜不拜黑道?他自己不拜我們會去拜啊,他底下有人專門負責去拜黑道的。黑道也沒有說一定要花錢才能拿的,你去給它搔一下它就很爽了。
所以我覺得朱立倫如果心存改革,他就會把有黑色的拉掉。這個時候國民黨就會出事,因為黑的分不到飯吃,沒有立委,飯不夠大碗。因為每個縣都很窮都快倒閉了,其實不要講說直轄市啦,新竹縣苗栗縣都已經那個財政到了腦死,不只是腦死的問題了,它現在是退休金有點發不出來,實際上連一般公務人員的薪水都快要發不出來。這不是腦死的問題,是破產的問題。大概要把新竹縣市跟苗栗併成一個大的縣市,做破產整合,也許還有救。
我們經常在討論這個問題,台灣的地區選制,就像早上賴律師講的,地區選制一定要改。讓年輕人比較好上,所以我們還想了很多。譬如說,如果變成直轄市,就有所謂的「區」。就可以選區議員,就等於原來的鄉鎮市民代表,我覺得新設區議員這種角色年輕人就比較容易上,因為它沒有什麼錢可以分啊,因為區有屁用,區公所而已啊。你只是在那邊嘴砲兩天:「我們區的運動中心漏水了...」就這樣。
過去的年輕人還有個國大代表,現在沒有了,也沒有什麼任務型國大因為沒有修憲嘛,大家都沒有機會出來爽一下。像那高嘉瑜就是國大代表出來的,她也是有過那樣子資歷的歷練。所以可以去修改組織製造一些,讓年輕人去選一些區議員,一個區大概可以五六十人。他就有機會去建立自己的政治體系,就比較有機會打破之前舊有的格局。直接思考想要透過現在的選舉要裂解國民黨很難耶,運氣成份很高,因為你不知道上面怎麼想。
馬英九會製造出這麼奇怪的事件,就是因為他的大腦不好。馬王政爭,你沒事捅王金平幹嘛?瘋了喔?你還要立法院幫你過服貿,你智障嗎?你捅王金平幹嘛?到底是哪裡來的莫名其妙的正義感?我是稍微懂啦,因為他就是這種人。身邊只要有幾個人搔他:「趁機把王院長做掉」。因為他也很討厭王金平
他在馬王政爭,第一次選黨主席的時候,表面上不動聲色啊,君子之爭啊,我們還是很感謝王院長啊。結果他自己回車上:「Ya 哈哈~(拍手)~贏了贏了!」爽得要死,你們都不知道喔。(全場笑)
其實他太把個人的喜好放在黨政大事之前了。我不認為朱立倫有這弱點,我不認為。所以你不要祈禱朱立倫做馬英九那種奇怪的舉動,再次發動什麼朱王政爭,我覺得這不是朱立倫的 tone。吳伯雄也不可能,吳伯雄之前不是還謠傳什麼差點掛掉
國民黨現在也沒什麼人能跟朱立倫鬥了,胡自強也不可能,郝龍斌嘛...看他爸的智商...我覺得郝龍斌沒有實力,郝龍斌選那個台北市長是空的,等於是零票。不像柯文哲是憑空站起來,你是站在馬英九基礎上亂選的。郝龍斌頂多是拼副總統啦,當然很多人會講吳敦義咧?吳敦義有在跑地方喔,你們都不知道喔?吳敦義跑地方跑得很勤啊,副總統沒事幹嘛。
他跑地方跑很勤,不動聲色不發新聞,他是要去累積人脈的。吳敦義會不會變成一個分裂的角色呢?看朱立倫餵什麼給他,要餵飽他,他有人要養,他有他的野心。如果朱立倫 2016 拿不下,搞不好推吳敦義出來,要就作賤到底。吳敦義搭配...譬如說蔡正元,要爛就爛到底啊。
因為現在局勢真的很不利啊,國民黨真的很難選啊,太小看年輕人的威脅性了。這次選舉出來,震撼的是這些國民黨人,因為他們會擔心自己原來的票區鬆了,雖然市議員沒有跟總統,可是那是跟市長一起投的啊。一旦大家看到,靠市長已經變成這樣了,你票回不來會有問題。地方基層其實票很虛耶,組織票說有多少票都騙人的,拎盃有選過,像台北市市議員一萬八千、七千票,組織票只有三千票。其他的一萬五都是空氣,AIR。
你不知道誰會投你啊!你去猛選,到外面去亂握手:「我國民黨~拜託拜託~」配票配到死最好,我講很實際,選舉前兩三天我在討論票數...這個就比較秘辛了,該不該講?還是講好了。
選舉前啊,我在幫忙一些朋友在推票,譬如說像士林北投我推王奕凱,拜託大家支持王奕凱。那時候跟他同區選得很不愉快,民進黨那個王威中。我說我不支持王威中,訊息馬上就來了:「哎呀,不要打威中啦~威中也是窮人家小孩」說客馬上就來了。雙方交談很久,我說我很中立不會打威中啦,我只是說我不支持他,我說不支持可以吧?他的意思是連不支持都不要說,就是要保持那種絕對神聖中立。
反正我們盧到最後面講到一個重點,我說我評估啦,這兩個大概都是八九千票,所以你不要執著。結果那時候威中開出來,結果是一倍以上,那就是 Air。哪裡來的?不知道啊幹,就是會投出來。像高嘉瑜也是選到很挫屎,結果是全台北市最高票。她其實也壓力很大,因為看板沒做很多啊。那些都空氣票,因為根本沒有錢搞組織啊。最後開三萬票,靠腰這哪來的。人家說投正妹,也是有啦,可是她愈來愈老啊。(全場笑)
所以選舉就是這種空氣很多,所以那種地方組織票真的很多是空氣。譬如說縣議員選八千票,他買票買八千嗎?不可能,他買票大概買一千啦。然後這一千可以擴散出兩三千去,其他就是什麼服務口碑啦,路上曾經看到他跟他揮手啦,這個都是空氣啦。你在那邊揮手,誰知道會不會揮進來?就像那個炳忠兄,看過他很認真地揮手,揮不出來啊,看到他揮手的至少二十萬人啊!
其實它是可以評估的啦,可是變數很大。再拉回來,我是覺得不要講蔡英文選上後造成分裂,你要在那之前就造成分裂。如果國民黨都橋好了,進入一個戰鬥機制,朱立倫願意把他的戰鬥部隊拿去給總統、副總統候選人用,我覺得局勢就很難講,打起來會非常激烈。
因為蔡英文的哏就是那樣,蔡英文就是一個很沒有魅力的候選人,講話就這樣子慢慢講,他也不會有很跳 tone 的表現,不像柯文哲一天到晚會講錯話。蔡英文她到底講什麼?不知道啊,今年她到底有講什麼重點?你很努力想...就是...選舉選贏啊,大家還是要努力。就這樣啊,沒有了。所以她選舉很難塑造,沒辦法像柯文哲這樣啪下去,柯文哲很容易突顯另外一邊,人格特質很強烈嘛,你跟他碰撞他就會一直羞辱你。蔡英文沒辦法羞辱人,像陳水扁也是會羞辱人,站在他旁邊都會被他羞辱,你會被他羞辱到死。因為他反應很快,反應快的人就是哏很多的人,是天生的,蔡英文比較不會有奇蹟。
問題都講完了,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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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amyhuang 時間: 2016-01-26 19:2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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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u86 01-26 21:40
我等就是高及外省人~誰像你們這些沒用的種族~等到蔡團隊替我等補破洞~下一次就是我等的天下了拉~哈哈~
~killer21419+3 01-26 22:06
原來馬真的會咬手指 傳聞是真的
~sck921+1 01-27 00:16
他如果早在2014年之前就講出來,還比較可能會受人尊敬。
當初他參與馬英九的助選團隊,也沒見他為此道過歉,後來竟還有臉批評。
~a11ks12 01-27 08:39
過兩天又會有人跳出來 我早就知道了
~palipali 01-27 10:35
文好長
~bogo1999 01-27 11:00
打得好細.....你會不會被查阿= =
~bearwualada 01-27 11:27
屁啦,整篇文章都在說謊,阿扁明明就沒有貪污,它是被國民黨陷害的,而且他真的有漏尿不是騙人的,希望阿扁回來選總統阿!
~APPLEWALK 01-27 12:16
很生動,已M。
~lolki 01-27 12:25
恩.....好長的文章....但是重點一直沒被說到啊....即使豬豬有多麼優秀的手下跟牌可以打, 問題是藍教一直把錢送給支那, 讓台灣變成22k, 讓一堆未來的人都沒錢, 也沒有好公司去上班, 這才是問題吧......
你手下的嘴巴再厲害, 又可以去殺殺打打, 即時回應, 也抵不過現在一堆人都被國外的人比下去, 比一堆人窮...不解決經濟跟送錢給支那的問題就算了, 還要台灣人相信這個一直在國外打壓台灣人的國際惡霸???.....
當一個政黨把錢都拿走, 送給自己人(18%的18%, 忠誠的惡手下升官生爽爽), 只讓台灣未來的年輕人去惡質公司上班, 只讓台灣人吃草, 誰會願意讓這個政黨一直爽爽過? 再不把錢從支那拿回來給台灣人, 讓台灣人爽一下, 你們藍教就不過是一個有錢的叛國賊罷惹.....
※lecheck 轉錄至看板 whatla (使用連結) 時間:2016-01-27 13:34:06
(編輯過) ✕
entersec:[自己刪除]
※tom50512 轉錄至看板 tom50512 (使用連結) 時間:2016-01-27 23:03:10
~sp84956880+1 01-28 13:29
他算是被監視的要員之一,如果2014講出來,你認為他還能像這樣悠哉的打游擊戰嗎?用點腦袋,選舉不是請客吃飯,不是講一句你收錢就是骯髒的就能了事,這麼天真還是像你我當個死老百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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